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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乱象丛生的阵地

第四十六章 乱象丛生的阵地

1944年7月19日 法国诺曼底卡昂 阿尔让斯

温舍团长制定的进军路线是经奥托-克鲁瓦桑维尔-穆村到达阿尔让斯,战斗群就像伊琳娜预测那样在19日午间抵达前线,约亨所在的1营营长于尔根森的新营部设在穆村,而温舍将新团部则在穆村以北的安古维尔,夏莉吐槽恐怕没人知道指挥部换了多少地方了。

在温舍战斗群对面西北方向的卡尼,在前一天占领这座小镇的英军为精锐的禁卫(与斯大林为鼓励士兵英勇作战重新恢复的近卫称号不同,这是正儿八经的为英王护卫的部队)装甲师下辖的第32禁卫装甲旅(团)和第5禁卫装甲旅(团)与德军摆开阵势,在之前一天的战斗中原本拥有343辆谢尔曼坦克的禁卫装甲师便损失了60辆,当然在坦克数量上英军依旧保持着优势。

来到新地点后第一件事便是隐藏战车,不被英军的飞机发现,约亨明白此刻的平静不过是风暴的间歇期,舔舐伤口完毕的英军重新进攻只是时间问题。

一切收拾妥当后众人跑到树林隐蔽以躲避英军的飞机,高射炮排的同志则架上四联装20mm自行高炮并用树枝做好伪装。连日奔波的5人总算能趁机小憩一下,这时坐在约亨对面夏莉问道“约亨,你说威廉现在在做什么呢?,自从上次在师部匆匆而别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威廉的连队现在隶属于瓦尔德穆勒少校同志的战斗群里,”约亨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地图指给4人看,“瓦尔德穆勒战斗群现在在我们西面的卡尼-维蒙公路一线,其主力在公路的左侧布防,我想威廉应该就在那里。”

“瓦尔德穆勒少校同志的战斗离英国人也太近了,”卡尔凑过来看着地图,“一旦英国人发动进攻威廉他们肯定会与之交战。”

“我们这边也不容乐观,”霍斯特指着其中一条约亨在地图上标出的英军进攻路线,“英国人的装甲部队就像一把剑一般抵在我们的喉咙上,而且他们还有空中优势,我们的飞机估计还没起飞就毁在机场上了。”

“老母鸡不飞也要叫两声,”夏莉吐槽德国空军如今的现状,“再不下蛋的话留她何用。”

“我在俄国时俄国人的轰炸机飞行员战斗的非常勇敢,”伊琳娜虽说对俄国并无好感但对那些为了祖国母亲献出生命的军人还是保持敬佩,“但投弹能力真的很差,与其说是帮忙还不如叫帮倒忙。”

“真是不容易啊,”夏莉觉得俄国人作战就像老爹所说靠着一股蛮力,但德国人还真压不住这股蛮力,“不过现在迈尔迈尔帝国元帅的轰炸机也只能在东线偶尔在俄国人身上找找便宜了,就像那个据说击毁了1000多辆坦克的鲁德尔(汉斯-乌尔里希·鲁德尔,德国轰炸机王牌飞行员,狂热纳粹分子,在短短的4年时间里击毁苏联519辆坦克和1000余量装甲车、200个堡垒、70艘登陆艇、6辆飞机、4艘舰船,是唯一一个荣获德国顶级荣誉金橡树叶金双剑钻石骑士铁十字勋章之人,在战争末期受重伤右腿截肢后继续驾机战斗,战后流亡阿根廷为亲纳粹的庇隆政府担任空军顾问,在西德阿登纳放松对纳粹分子的诉讼后鲁德尔回国成为了臭名昭著的极右翼人物)上校,就算他击毁的坦克再多也改变不了整个西线和德国被炸个天翻地覆的事实。”

“这些事柏林那些大人物都明白目前的现状,”约亨觉得老蒂尔斯在私下里告诉自己“元首身边除了少数人一个个早就醉生梦死了”真是太对了,“不过都在装糊涂而已。”

“大船倾覆时最容易逃脱的便是头等舱里的人,”夏莉自始自终对那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党的老战士没有一丝好感,“我们这些三等舱的人只能靠自己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多少用处了,”约亨知道现在胜利的希望可谓渺茫,继续打这场战争只会造成双方更多的伤亡,“或者说能和英美俄这些巨无霸打到现在也是一项成就,虽然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就是了。”

与此同时 瓦尔德穆勒战斗群 卡尼-维蒙铁路线

威廉的5连在鏖战一月有余兵员损失还没有完全得到补充的情况下就这么被再次投入战场,不过这些身穿迷彩服或制服外套着迷彩罩衫的年轻士兵们士气并未因此消沉反而格外高涨,从卡车上下来后他们列队走在乡间小路上,背着单兵装备,肩扛步枪,腰带上别着M42头盔,偶尔有记者经过拍摄时还不忘露出一个笑脸,好像这些人不想去战斗而只是参加远游一般。

“没想到4年后再和英国人交手他们会变化这么大,”制服外罩着迷彩罩衫的威廉在与瓦尔德穆勒的指挥部商讨作战方案时无奈承认了英德之间的巨大差距,“但我相信这些小伙子们就算到了东线也一样会取得出色的成绩。”

“同志们的战斗意志我是相信的,”坐在威廉对面的瓦尔德穆勒点点头,“但东线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多少部队投进去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

“就算是弗里德里希大帝(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二世,为人能征善战,在位40余年的时间里将普鲁士变成了一个拥有国家的军队,但也因七年战争与法奥俄两线作战差点一败涂地,幸得沙皇伊丽莎白病逝,狂热崇拜弗里德里希二世的新沙皇彼得三世继位与普鲁士停战,弗里德里希二世才因此绝境逢生,但普鲁士经此一战几乎减少了一半的人口。)和拿破仑也不可能在两线作战中取得胜利,”威廉明白将兵力和资源分散在多个战场上同时对付3个强大的敌人最后只能一处也赢不了,“不客气地说士兵们现在就是靠着扎实的训练和勇敢的信念在战斗着,可是意志力总有消沉下去的时候。”

“你说的没错,”瓦尔德穆勒也清楚党卫军士兵这种高昂的战斗精神并非取之不竭,持续的战斗和伤亡迟早会将这股精神抵消下去,“但以现在的情况而言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如果我们不在这里战斗,我们就要在自己的国家战斗,后果恐怕会更糟。”

“在自己的国家战斗嘛,”威廉面露疲色的看着窗外,“这几天我一直在做梦,梦到我那一个个从军的祖辈在围观着我,不停地询问我,‘你为这个国家做了什么?你是否问心无愧?’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当看到我的士兵那一张张笑脸时Ich verstehe我继续战斗的意义。”

“威廉中尉同志,你压力实在太大了,”瓦尔德穆勒看出这位来自精锐中的精锐GD师的男人所承担的高压,“等到这一阶段的战斗结束你不如向师长申请休假半个月好好放松一下,顺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鉴于你出色的战斗表现和指挥能力迈尔师长已经向OKW申请授予你金质德意志十字勋章了。”

“那请代我向迈尔师长转达谢意,”威廉站起来向瓦尔德穆勒敬礼,“先告辞了。”

“嗯,”瓦尔德穆勒屈起右手还礼,“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用的还是陆军式的敬礼啊。”

“这毕竟是一份荣誉和信念,”威廉回忆起在GD师时那引以为豪的岁月,“我终究还是要回到原来的部队的。”

“好吧,那在此之前这些小伙子们就交给你了,Guten

reise(一路顺风).”瓦尔德穆勒笑笑,虽说施泰因迈尔是一个老式军人但却没有那些容克军官的架子,反倒有如一位严父般对待自己的士兵。

“Danke请您放心,士兵们的生命是第一位的。”威廉说着转身离开指挥部,不过谁也没有料到明日所发生的事将会把威廉和广大国防军引以为豪的荣誉和信念击的粉碎,所有国防军此后要和党卫军一样行举手礼高喊希特勒万岁,这支由泽克特(汉斯·冯·泽克特,一战后10万国防军之父,正是他的苦心经营这支10万人的小规模军队成为了一支精英部队,亦是希特勒上台后大规模扩兵的基石,不过泽克特亲苏观念与希特勒不合只得挂帅而去,虽然日后希特勒也选择暂时跟苏联狼狈为奸)大将辛辛苦苦重建起来的军队就这样完全成为了希特勒的私属。

17:00 弗雷努维尔

到了下午德军终于迎来了英军的大举进攻,由第7装甲师(蒙哥马利在北非时曾经指挥过的沙漠跳鼠师,在维莱博卡日战斗中被魏特曼那神话般的进攻下损失较大)、第11装甲师和禁卫装甲师3支装甲师组成的钢铁洪流兵分两路分别向警卫旗队师和希特勒青年团师防御的索列-富尔方向和埃米耶维尔-弗雷努维尔方向杀来,运气较差的警卫旗队师要面对第7、第11两支装甲师,而希特勒青年团师的瓦尔德穆勒战斗群就像卡尔说的那样首当其冲,他们将要迎战为英王而战的禁卫装甲师,可惜她的对手不是由希特勒的亲卫队发展而来的警卫旗队师,要不然这两支分别效忠英王与元首的装甲师之间的战争说不定能成为后世的历史学家津津乐道的谈资。

像以往的进攻一样遵循炮弹先行的英军开始将如弹幕雨般的炮弹发射到抱愧威廉的连队防守的阵地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撼动地面的震动并未吓住躲在散兵坑里面的德国官兵,这些身经百战的勇士对英国人的打法早已习以为常,等到炮击过后接下来的便是坦克进攻了。

能让这些掷弹兵稍感宽慰的是赫伯特·赫夫勒中尉领导的第8装甲连被调拨给瓦尔德穆勒战斗群,这位来自警卫旗队师的老兵虽只有24岁便已经获得了EK1,在东西线战场上均取得较大战果,虽说四号坦克的性能比豹式坦克逊色不少但有一个好处就是能较容易得到补充,也因此成为德国装甲家族的中坚地位。

仿若是定律一样英军在和财大气粗的扬基相处久了之后也变成了大炮主义者,越来越依赖于火力掩护,反正炮弹就像耶稣基督掰过的饼和鱼那样无穷无尽地从英美两国的军火厂运送到战场上,不用也是浪费,于是乎又是劈头盖脸但不追求精度的火力覆盖落到了驻守费雷努维尔的瓦尔德穆勒战斗群阵地上,SS12的掷弹兵们只能尽可能将自己全身蜷缩在狭小的散兵坑内,坑外足以震破耳膜的爆破声和四处飞溅的弹片将这一带变成了月球表面。

在其中一处较大的散兵坑内威廉正和自己的通讯兵舒尔待在一起,威廉不顾坑外那连天的炮火声嘶声竭力的向舒尔命令道,“赶快向瓦尔德穆勒营长请求装甲支援,要不然我们就只好继续徒手对抗战车了!”

“连长,温舍团长刚刚发来消息,”舒尔紧贴威廉的耳部喊道,“他将调拨胡尔德布林克连长指挥的第12坦克歼击营第1连赶来增援我们!”

“胡尔德布林克?”威廉对这位连长稍有了解,这位25岁的连长全名格奥尔格·胡尔德布林克,带领的这个坦克歼击连装备着配有四号坦克底盘的75mm48倍径PAK39反坦克炮,在速度上与已经成为传奇的三号坦克突击炮(《少女与战车》里面昵称三突子)稍显逊色但火力和防护能力上却提升不少。

“舒尔,告诉温舍团长谢谢他的支援,”虽说来增援的不是四号坦克但威廉还是表达了谢意,“在胡尔德布林克连长赶来之前我们会坚持战斗下去。”

几乎是在同时从德勒东南处15公里处的诺让勒鲁瓦奔驰而来的第1坦克歼击连正赶来增援瓦尔德穆勒战斗群,冲在最前列的胡尔德布林克中尉将上半身探出自己的座车,他身穿一件原野灰色突击炮兵制服(款式与装甲兵制服相似,但颜色为原野灰色),外貌上与克林根贝格有某些相似之处:圆形的娃娃脸、蓝色大眼睛、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的厚嘴唇,虽说已经是25岁的年纪,但娃娃脸让他看起来与那些18、19岁的年轻人无异。

“连长,”胡尔德布林克的无线电员将最新消息传达给他,“现在瓦尔德穆勒营长的战斗群已经与英军交火,温舍团长命令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这又不是奔驰赛车,”胡尔德布林克感觉自己甚至可以听到坦克歼击车内部那全速运行的发动机的轰鸣声,“告诉温舍团长,我们已经是最快速度了,在这之前只能请瓦尔德穆勒营长尽可能撑到我们赶来为止。”

在胡尔德布林克率领他的坦克歼击营赶来之时威廉已经带领自己的士兵开始了再次战斗,躲在散兵坑内德国士兵们面对英军的炮击早就习以为常,将身体尽力隐蔽在沙袋和掩体后面避免被弹片击中。这些年轻的掷弹兵在这种环境下甚至还生起一种得意之感:自己绝对是有神灵庇佑,否则在这么多的炮弹轰击下不可能毫发无损。

炮击结束后意味着进攻的正式开始,在和德军多次交手后英军已经不再确信炮火和轰炸能有效的大规模杀伤德军和破坏攻势,因此他们逐渐放弃了让坦克大规模进攻德军阵地这一得不偿失的做法(也是因为英军坦克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过重已经无力集结大规模的坦克部队),开始重拾以步兵为主坦克副攻的作战方法,但在部队机动性上英军占有优势,靠着美国援助的M3半履带装甲车英军得以跟上禁卫装甲师坦克部队的步伐快速驰援至弗雷努维尔附近,与德军通常将半履带车作为突击尖刀不同,英军的做法是在到达作战区域前便歇下士兵让其步行攻击敌军阵地,针对着弗雷努维尔这座小镇的争夺战即将打响。

威廉所在的5连阵地很不幸的又成为了英国人的主攻方向之一,英国人面对着这支恨的牙直痒痒的奶瓶师部队不再像之前那般轻视,在坦克推进的同时他们也在两侧的灌木丛中缓缓前进提供掩护,英军机枪手所使用的布伦式轻机枪与德军的MG-42机枪相比更加轻便但射速只有120发/min远远逊于1000发/min的MG-34机枪,而且布伦式轻机枪有个不容忽视的缺陷就是不能连续射击在射击过后总有一个间歇期。

在和英军交手多次的威廉自然清楚此弱点,在对方的机枪声短暂停止后他命令两位掷弹兵搬来一根长杆式反坦克武器,该武器与一般德式武器相差不小,反倒是与美军的巴祖卡火箭筒有些相像,这便是德国山寨美国巴祖卡火箭筒的反坦克武器——战车噩梦(Panzerschreck)其口径为夸张的88mm,长度为1.638m,净重量9.5kg,可以说在150m的有效射程内大部分装甲坦克都会被轻易摧毁。

在把目标对准一辆进入到战车噩梦涉及范围内的谢尔曼坦克后威廉命令道,“考普克,装弹!”

“Ja!”这位叫埃伯哈特·考普克的年轻士官回应道,在将一枚3.2kg的带尾翼炮弹装入炮筒尾部后立刻跑开,因为在发射的同时产生的大量尾焰足以把他熏成黑人。

“来吧,再近点,”威廉看着瞄准仪内的这辆谢尔曼坦克进入到了最远射程以内,“让我看看这种武器的效果到底如何。”

嗖——!随着威廉扣动扳机,伴着刺耳的响声炮弹被发射出去,同时在炮筒尾部升起一股巨大的青烟并伴着噼里啪啦的火星。

Duang!几乎是眨眼的功夫炮弹飞速砸进谢尔曼坦克的炮塔内,接着便是伴着电光火石般的爆炸声传来,坦克在靠着惯性继续前线一会儿后停止不动,里面的车组成员惨状可想而知。

“这玩意儿后座力真大。”放下火箭筒后威廉揉着被震痛的肩膀。

以威廉的这发炮弹为信号各支部队的掷弹兵们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向英军的谢尔曼坦克发动攻击,为数不多的反坦克炮也在尽职的发射着,一时间铁拳和战车噩梦炮弹齐飞,带着一条条白烟击向奔来的坦克,但碍于铁拳那不高的集中率很多炮弹只是在坦克周围甚至是前方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同时各个机枪组的MG-42机枪大响,希特勒电锯那令人恐怖的撕布声预示着许多士兵的生命将会被其收割。

“Feuer!”威廉大声命令着,同时将手中的MP-40冲锋枪向进攻过来的英军扫射,掷弹兵们也拧开手榴弹的拉环将其投掷出去,遭遇阻击后英军也停下进攻的脚步用手中的恩费尔德步枪或斯登冲锋枪予以还击,战斗就这么僵持下来。

“舒尔,”威廉抓紧时间催促自己的通讯员,“胡尔德布林克中尉还没赶到吗?”

“不清楚!”舒尔满头是汗的调整着通讯频率,“等到有了他的消息我立刻通知您!”

突——突——突!英军阵地传来一阵闷响,接着威廉看到一堆炮弹沿抛物线向德军阵地落下,这些炮弹便是从英军76.2mm迫击炮组发射出来的。顺带一提,德国在1943年以后逐渐取消了在主要战场上使用迫击炮,改为镇压游击队或者位于次要战场时使用。

“快躲避!”威廉几乎实在瞬间反应过来,待在东线多年的他自然知道迫击炮炮弹几乎落地即爆,他飞速将舒尔压倒在一边几乎是在同时德军阵地被炸了个底朝天,一冲天黑烟升起,阵地上没来得及躲避的德军士兵有的被直接炸的肝肠寸断,头颅飞到一边,躯体已经是血肉模糊看不出来,受伤的更加生不如死,抱着断肢处绝望地哀嚎着,垂死者迷茫的看着开膛破肚后露出的肠子,还没来得及塞回去便头一歪瞳孔溃散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得到迫击炮支援后的谢尔曼坦克再次开始进攻,沿着工兵已经扫雷完毕的路线碾过被清除干净的路障和铁丝网向德军阵地进发,似乎弗雷努维尔这座小镇即将像昨日的那些村镇一样落入英军手中。

“呼——呼——,呸!”被尘土盖了一身的威廉慢慢睁开眼,将嘴中吃进的尘土吐了出去,接着一脸痛苦的捂住被耳朵,在之前的爆炸中鼓膜差点被震破,“转瞬之间攻守之势易也。”

“舒尔,舒尔!”威廉意识到了自己身边的这位通讯员,看起来没有外伤,但不知道内脏是否被震坏。

突突突!谢尔曼坦克已经开到阵地附近,坦克上装载的机枪不停地扫射着,一些不惧死亡的掷弹兵挣扎着起身拿起铁拳或者手榴弹意图进行最后一搏,但多数人很快便被机枪扫倒或被坦克直接碾过,但依旧有1、2辆坦克成了他们的陪葬品,这些年轻的士兵就这样将生命留在了这里。

“撤退!快撤退!”在意识到第一道阵地失守已是必然后威廉只能下令尽快撤到第二道防线挡住英军的进攻,这位老兵拉着舒尔向后撤去,“舒尔,醒一醒!”

“嗯?”这一通摇晃带呼喊让舒尔慢慢睁开眼,显然对于现状还有些迷茫,“连长,发生什么事了?”

“英国人打过来了!”威廉吼道,“如果胡尔德布林克中尉再不来我们就都完了!”

“啊!”舒尔反应过来,“英国人也太快了吧!”

在威廉的命令下还有战斗力的士兵们纷纷尽可能多的拿起身边的武器向第二道阵地撤去,作为机枪手的丰克和另一位受轻伤的士兵一前一后抬着MG-34机枪快速跟着威廉向后跑,似乎要和身后的英军进行赛跑一般。

来到第二条阵地后这些德国士兵立刻摆好战斗阵形,机枪再次突突作响,阻挡英军的进攻,由于坦克在战壕地区行动不便这正好成了掷弹兵们的靶子,几十发来自铁拳和战车噩梦的炮弹砸向这些谢尔曼坦克,同时一些残留在第一条战壕内的掷弹兵将磁性地雷吸附在坦克的地盘上后滚到一边躲好,接着便是一声巨响,伴着火光中招的坦克发出浓烟。

后撤到第二道防线的威廉正手持MP-40冲锋枪扫射着向英军还击,虽说他很清楚基本上射出去的子弹不会命中。被他救了一命的舒尔像了疯一般的维修着移动电话机,在捣鼓完毕之后他大叫道,“连长,我终于和胡尔德布林克中尉联系上了!”

“把电话给我!”对威廉而言这算是少有的好消息,在接过电话机后他问的,“胡尔德布林克中尉,你们现在具体在哪个方位?我们的防线随时有被攻破的可能!”

“Enstschuldingich bin zu

spat(抱歉,我来晚了).”胡尔德布林克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很抱歉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但好在我们已经赶到,现在可以与你们并肩作战了。”

“连长,看那边!”舒尔兴奋地指着远处道,“胡尔德布林克中尉带着他的装甲部队赶过来了!”

威廉顺着舒尔的方向看去,看到12辆四号坦克歼击车正在开来,这位老兵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士兵们,支援终于来了!和英国人决一死战的时刻到了!”

Duang!Duang!赶来增援的第12坦克歼击营第1连的诸位突击炮兵还没休整便立刻投入了战斗,与即将杀入第二道阵地的谢尔曼坦克进行对射,一时间双方弹药齐飞,装备着75mm的反坦克炮的四号坦克歼击车在火力上更强劲,而且处于外围比困在壕埑阵中的谢尔曼坦克占据了设计角度优势,很快便有2辆英军坦克被击中起火,第12坦克歼击营第1连的十几辆战车兵分两路想将困如阵地内的英军坦克部队分割包围再围尔歼之,但英国士兵也明晰了胡尔德布林克的作战意图马上用手中的PLAT反坦克火箭筒支援己方的装甲部队,这个圆柱形的反坦克炮筒重14.5kg,口径89mm,单个炮弹重1.1kg,士兵在背着一身装备再扛着这么个大家伙跑步着实需要壮实的体魄。而且PLAT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缺陷:它的有效射程只有100米。

与发射较为便捷的铁拳和战车噩梦相比PLAT的发射可是个技术活,在仰面躺倒地上安好支架压好发射筒内的撞击弹簧后身边的助手将炮弹放入发射槽内,射手对准目标扣动扳机,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巨响和火光,炮弹托着尾线向目标飞去。

Duang!Duang!Duang!随着一枚枚炮弹在四号坦克歼击车周围爆炸,胡尔德布林克不得不放弃了包围英军坦克的做法,由于突击炮的炮塔不能转动他命令部下们尽可能进行迂回射击,实际上也就是放弃了近战的打算。

随着突击炮兵部队的前来增援掷弹兵们原本有些消沉的士气开始重新高涨,丰克和他的机枪组同伴操纵着MG-42机枪拼命压制着英军的进攻,一些勇敢无谓的掷弹兵们停止后撤给步枪装上刺刀与冲过来的英军进行白刃战,甚至还有人效仿威廉的做法手持集束式手雷绕到谢尔曼坦克的射击死角拉开拉环往坦克致命的油箱处一丢后躲到一边顿时一个燃烧着的篝火堆冲天而起,身上着火的装甲兵嚎叫着从坦克里拼命爬出来后跳到地上打滚,其惨叫让敌我双方心灵早已麻木的士兵们也有些心悸。

在德军的顽强抵抗下知道继续进攻进攻也不能扩大战果后禁卫装甲师的坦克指挥官只得下令后撤,付出大量损失才取得的战果就这样无奈放弃,英国士兵也停止进攻掩护坦克慢慢后撤,损失较为严重的德军自然无心追击,但弗雷努维尔这座小镇和其身后的交通要道被坚守下来没有落入英国人手里,这些年轻的士兵再次向自己的敌人证明了自己绝不输给任何其他部队的战斗力和意志力。

不过虽说弗雷努维尔被守住了但禁卫装甲师进攻的另一个目标勒普瓦列被其所属的威尔士禁卫团2营所占领,这一下子威胁到了位于希特勒青年团师右翼埃米耶维尔的第26团3营,3营的士兵们虽击退了英军的进一步进攻但也损失较重,可以说这一天对蒙哥马利来说算是皮洛士式的胜利,虽有一些成果但不能掩盖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却没有达到预期目标的事实。

“连长,英国人终于撤退了!”舒尔激动地眼角有些湿润,“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没有白费!”

“是啊,”精神和体力都严重透支的威廉一屁股坐到散兵坑内大口呼吸着,“要是胡尔德布林克中尉没有及时赶到恐怕我们两个不会还在这里说话了。”

20:00 卡尼-弗雷努维尔附近

白日的激战过后夜晚回归了宁静,损失都不小的英德双方士兵在暗中对峙并默默舔舐着伤口准备来日再战,就在此时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德国的飞机竟然来了!

发现这一情况后英军阵地顿时炮声大响,高射炮对准破天荒般来空袭的敌机发射炮弹,同时一枚枚照明弹升入空中将德国人的飞机照的清清楚楚,Me-110德国知名夜间战斗机,同时也是英国夜间轰炸机部队的梦魇(德国钻石饰获得者兰特和施瑙费尔皆是王牌夜间战斗机飞行员)。

“Was?”威廉和所有人都感到神奇,自盟军登陆后一直被压着打的德国空军竟然会主动出击,而且目测他们的飞行高度不超过50米,数目不超过30(实为24架)架,威廉手持双筒望远镜就这么看着这些无畏的飞行员们冲向英军阵地将为数不多的炸弹投掷下去,不多时一阵不大的爆炸声响起,不过威廉觉得作用实在是聊胜于无。

“连长,是我们的飞机!”丰克兴奋地喊道,“他们终于飞过来支援我们了!”

“是啊,”威廉苦笑一下,这点损失对英军来说抓挠一下都是往严重了说,“盼了一个多月终于来了……”

Duang!Duang!Duang!还没等威廉说完在瓦尔德穆勒战斗群阵地中间部位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原来是第二波德军飞机将炸弹误投到了己方阵地上,真是好一个中心开花,来了一波乌龙弹。

“Scheisse!”丰克转喜为怒骂道,“会不会投弹啊!是不是觉得那边没开炮更好投弹啊?”

“真是有还不如没有,”威廉看到其他散兵坑内的德国官兵也是一脸懵逼和愤怒,好在没看到有人员伤亡,“差点被自己人的飞机炸死。”

“连长,刚刚收到消息,”舒尔摘下耳机,“西线战斗机部队司令迪特里希派尔茨少将刚刚来到与师长见面,说是要协调空军与陆军联合进攻,飞机是从比利时和荷兰奔赴过来的。”

“那真是谢谢派尔茨将军先生了,”威廉觉得叫只比自己大4岁的派尔茨为先生有些吃亏,这位将军年仅30岁,在去年以29岁的年纪便戴上了少将肩章,这在年轻军官提拔速度比英美快得多的纳粹德国也颇为少见,以此派尔茨也成为了纳粹德国最年轻的将军,“想必这也是想向元首表明空军在战斗中的作用吧,但派尔茨将军先生绝对不会把空袭己方阵地这件事报告上去。”

与此同时 艾朗 希特勒青年团师师部

设于艾朗的新师部是一座白色的二层小楼,楼顶呈三角形铺设着红色的砖瓦,沿着房子中间线还盖着两个四四方方的烟囱,9扇巨大的落地窗足以得到充足的阳光,迈尔师长对新师部很满意,将其戏称为白宫(Ia

Maison-Blance)。

当然迈尔此时并没有待在房间内休息而是和前来指挥空袭的迪特里希·派尔茨少将待在新修建的地下掩体门口观看着这次空军的空袭行动,当迈尔看到飞机的第二波投弹落到了瓦尔德穆勒的阵地上开花后脸色有些凝重,但还不得不表现出一副友好的样子问派尔茨,“空军的飞行员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哈哈,”派尔茨尴尬地笑笑,这位将军身高与迈尔相仿,体形偏瘦,国字脸高鼻梁宽下巴,一双蓝眼睛颇为有神,脖子上的橡树叶骑士铁十字勋章更是证明这是一位勇士。此刻派尔茨上身穿着一件空军款式的迷彩服,下身则是长靴马裤的奇特混搭风,“我想这主要因为贵师缺少空中引导员来引导飞机投弹,而且现在的飞行员普遍缺乏夜间投弹的实战经验,而且一路从荷兰或比利时低空飞行而来也让他们精神紧张,发生这样的事我也表示很遗憾。”

“呵呵,”迈尔被派尔茨这一通辩解气的差点炸了肺,合着你的飞机误投到我的阵地上我的士兵还要自认倒霉,“发生这样的误炸事件真是遗憾啊,不过我们也向那些飞行员发射了信号弹以区分敌我,他们不会误以为这是投弹信号吧?”

“在夜晚这种复杂的环境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派尔茨听出了迈尔不友好的语气,“这种事情我们谁都不想看到,这也不是那些飞行员的本意。”

“师长,派尔茨将军先生,”胡伯特·迈尔从地下掩体中走了上来,“刚刚收到瓦尔德穆勒少校同志发来的电报,误炸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感谢上帝,”迈尔松了一口气,“真是万幸,没有一个士兵因为这件事情造成非战斗减员。”

“是啊,”派尔茨也不想闹得太僵,也赶忙找台阶下,“迈尔将军,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先告辞了。”

“Gute reise”迈尔向派尔茨告别,“路上请务必注意安全,期待您指挥的第二次空中支援。”

“当然,下一次飞行员们会发挥的更好。”派尔茨点点头,不过这承诺永远无法兑现了。

在派尔茨乘车离开后迈尔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戈林幼儿园(指戈林的亲信)的小朋友,对元首忠诚再高能力不行也是白搭,这才几年德国的空军就都是这种人了。”

“说的是啊,”胡伯特·迈尔表示赞同,“现在空军像加兰德将军(德国战斗机部队司令,中将,钻石饰获得者,1944年末因联合一群王牌飞行员向希特勒请愿要求罢免戈林的空军指挥权但被戈林阻止后毅然辞职,后由狂热纳粹分子戈洛布取而代之,但希特勒念其功绩并未冷落他,反倒给了他一个特权让他组建一支不受戈林和戈洛布管辖的喷气式战斗机中队,加兰德便吸纳了许多被戈林打压的王牌飞行员好友加入中队一起驾驶这种新式战斗机,但战果并不理想)这样理智的指挥官越来越少,单靠对元首一腔忠诚的人反倒身居高位,但其指挥能力却并不尽如人意,就像今天晚上的空袭那样。”

“如果以后的空军尽是这样的人那可真药丸了。”迈尔的感慨不幸被言中,5个月后的阿登反击战中的空中支援也是这位派尔茨将军指挥,空军在东拼西凑了仅剩的家底后向美国陆军航空兵发动了最后的进攻,但因其拙劣的指挥和飞行员缺乏训练结果损失惨重,自此西线的天空上再无铁十字的位置。

20:30 穆村 温舍战斗群

相对于激战连连的瓦尔德穆勒战斗群温舍战斗群倒显得有些平静,预想中的战斗并没有出现,约亨他们就这么保持着警戒状态度过了一天,在听到威廉平安无事的消息后约亨和夏莉松了一口气,但晚上德军空袭这件事又让他们回到了座车中以防范英军的报复性进攻。

难以忍受炮塔里面闷热环境的约亨和其他人全都将舱盖打开享受一下夏夜的凉爽顺带欣赏一下少有的德国空军空袭的景象,不过可惜的是和约亨共用一个舱盖的霍斯特无福消受只能继续待在炮塔里。

“感觉真不过瘾啊,”卡尔看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和爆炸声感叹道,“这连盟军空袭水平的百分之一也不到,不过那些飞行员能有勇气起飞投弹也是很不容易了。”

“感觉不太对劲啊,”约亨从胸口掏出地图测算着距离,“根据空军空袭的第一波与第二波爆炸的距离来看,他们的第二次投弹离瓦尔德穆勒战斗群实在是太近了,很有可能误伤到我们的同志。”

“真的假的,”卡尔凑过头来看地图,“你的意思是空军炸偏了?”

“约亨推断的没错,”夏莉通过无线电收到了最新消息,“空军的第二波空袭确实误炸了瓦尔德穆勒战斗群,不过现在还没有收到有士兵伤亡的报告,对于空军我也是无语了,上次击毁了两辆虎式坦克这次又来了个误炸,迈尔帝国元帅到底培养了一帮什么人啊,完全是来坑我们的。”

“和我在俄国时遇到的情况很相似,”伊琳娜倒很淡定,“在夜间地面和空中部队缺乏联络时误炸是很平常的事,俄国的飞行员能准确击中目标倒可以说是奇迹。”

“没有人受伤就好,”约亨觉得这一天过的可真是混乱,“今天终于要进入尾声了,明天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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